Calais_Dover

北/京冬日的童话(普奥友情向)

这孩子争气,功课从未让我忧愁,转眼到了上大学的时候。如今这奥/地/利成了永久中立国,我们这国民,也没那多限制了。

这日闲来无事,我便和他商量起大学的事。

“下半年便上大学了,可有中意的?若是拿不定主意,就问问亚瑟,他好歹也是个上过大学的人。”

“有倒是有,只是……”

“学费无需考虑。”

“我想去波/恩大学……”

“我记得是在德/国,想回去了?”

“啊,也算是吧,这几年德/国发展得也挺快。波/恩还是首都,也挺不错的……”

“想学什么专业?”

“经济学。”

“好,也算是这个大学拿得出手的专业。你就申请去吧,我能帮就帮你。”

“谢谢爸!”这孩子立刻两眼放光。

“都叫爸了还谢什么,”我笑了笑,“早就说了别和我客气。”

“好。”

大学申请还算顺利,小罗德一走,我也无事可做了。不过虽然一人,但再无孤独寂寞之感。奥/地/利的经济也慢慢恢复,咖啡馆的人又多了起来,我每日便打着两份工,晚上在咖啡馆演奏,看着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,偶尔也回忆着往事。

圣诞节前,小罗德回来了,还带了几包香肠。

“维/也/纳也能买到,带这作甚?”

“哎呀,维/也/纳的没有德/国的正宗。正好圣诞节吃。”

“就两个人,可得吃到猴年马月。”

“我这想着一样买上一包尝尝,谁知道那么多样。”

“行,能给买就不错了。”

我还愁着这孩子走后我一个人该怎么吃了这么多香肠,这不,来了张吃饭的嘴。

罗维诺是平安夜来的。十几年未见,清瘦了许多,也两鬓斑白了。

“快快,帮你大伯拿行李。”

“爸,他是谁了?”

“你罗/维/诺大伯,你爸的朋友,这些年都在美/国。”

“这就是基尔伯特的儿子?”罗维诺打量了一番小罗德。

“你这话就不对了,”我摘下他的背包,“这也是我的儿子。别见怪,你罗维诺大伯就这脾气,当年伊丽莎白以为他刻意刁难我,还替我说话来着。但人还是个好人。”

罗维诺也不接我这话茬,自顾自地说到:“我把在那/不/勒/斯的房子卖了。”

“我倒以为你当年就卖了。”

“总要留条后路。”

“爸,你和罗维挪大伯先聊着,我去做饭。”

“好,辛苦了。”

“这小子比你有眼力。”

“是比我年轻时省心。还走吗?”

“不走了,美/国那边的事也交代清了,就在维/也/纳呆着了。”

“正好,孩子上大学了,我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
“人老了,安分点吧。这辈子也没少折腾了。”

“你还真是孤独终老。”

“有你在,不算孤独。”

“亚瑟那孩子明年上大学,要不把他也叫过来?”

“他?人那一大家子其乐融融,来陪咱们两个老汉作甚?”

“也是,他还有三个兄长。不过偶尔也走动走动,人柯克兰大律师家不缺这点钱。”

“孩子上学不得花钱啊?”

“他还差那点钱了?也让两个孩子见一见,平时电话里聊的还挺投缘。”

“行,让两个孩子见见。”

“回来准备作甚?”

“还有些积蓄,做做生意,这几年欧/洲经济恢复得也挺好。”

“总要有个做的。”

“是啊,闲就闲出毛病了。”

“爸,罗维诺大伯,饭菜准备好了。”

“这可是小罗德特意从德/国买回来的香肠,你好尝尝。”

“好,我十多年未吃过德/国香肠了。”

“还是回家好吧,天天有香肠吃。”

“你这小子,现在倒是油嘴滑舌。以前也不见你如此。”他不屑道。

“你说你吃着我家的饭,还要说我的不是。以后在维/也/纳混还不得仰仗我?”

“好好好,还的仰仗我们小少爷。”

小罗德在一旁说不上话,只闷头吃着自己的。

“小子,今后什么打算?”罗维诺见和我这老汉没个说的,又问起小罗德了。

小罗德没反应过来,愣了一会儿,“我想留在德/国。”

“也好,德/国这几年发展挺快的。去过意/大/利吗?”

“没。”

“没事,等夏天的时候带你去转转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对了,你那国籍是美/国还是义/大/利?”

“就没入过美/国/国/籍。”

“你看你心就不诚,还是想着回来。”

“本也想着回来。”罗维诺喝了口红酒,“这酒好,义/大/利的吧。”

“法/国的。”我笑道。

他细细看了那酒的成色,“这定是义/大/利的红酒。”

小罗德也不说话,只在一旁偷笑。

“小子,你爸骗我的吧。一看你偷乐我便知道了。”

“爸,有意思吗?”

“有意思啊。”

“老了反而没正形了。”

“你看大伯都生气了。”

“他装的,装也装不像。”他大抵是抵触这孩子的,费里一事虽无定论,但定是他们兄弟二人其中之一所为了。 

“爸,我去收拾个房间出来。”小罗德是呆不住了。

“好,我还把这事儿忘了。”我挠挠头。我总不会先想一步,当年伊丽莎白来我就是和费里挤了一晚,如今还好有孩子合计着这些活计,也不至于手忙脚乱。

待小罗德走后,我们两人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。

“这孩子还真是懂事,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。”

“你也别酸了,刚才吃饭让人孩子多不自在。”

“我向来如此说话,和是谁无关。那事不怨孩子,我没那般狭隘。”

“不说这了,那/不/勒/斯的营生撇清了?”

“去美/国前就清了,况且他们的手伸不到维/也/纳。”

“那就好,好生呆着吧,亏不了你的。”

“这辈子结识不少人,最终能想到给我养老送终的,还只有你。”

“你不还有亚瑟吗?”

“虽说孩子丧了命,但人那兄弟几个其乐融融,我去扰他们做甚?”

“那你只长我五岁,便让我给你送终?”

“你是个糊涂人,糊涂人长命。况且这不还有孩子呢吗?”

“是是,你最明白了。”这酒喝的我有些醉意,我不愿再听他说道了。

糊涂便糊涂了,他这等精明之人,不也来了我这糊涂之人的屋檐吗?

“你歇着吧,我刷盘子。”

“哎呀,怎么,还亲自上阵?”

“不能白吃你家的饭。”

“你白吃的饭还少?两人一起忙活,还快点。”

“随你。”

人老了,竟多话了,若在三十年前,我们又如何说出这等寡话?

收拾完厨房,屋子也打扫好了,便各自回屋休息了。

几周后小罗德走了,我和罗维诺白日各自忙着各自的活计,晚上闲聊一番,或是弹个琴作个画,日子也是惬意。暑假时候,便开车去了义/大/利,从南到北转了一遭,在西/西/里还呆了几日。又到一年圣诞,亚瑟还携家带口来了维/也/纳,厚着脸住了几天,又在奥/地/利玩了一假期才离去。

回想当年,伊丽莎白走后那五年,虽是时光飞逝,但每日仍是煎熬。如今这几年,虽也是白驹过隙,可真是日日欢声笑语,今年欢笑复明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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