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alais_Dover

北/京冬日的童话(普奥友情向)

一早,伊丽莎白便来这寻我。平日总是晚上我去吃饭的地方等她,今日她主动来,我竟不知所措。

“我同耀说了,今日是圣诞节,你可以和我去教堂做个礼拜。”

我听得发愣,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出去转转。

“你不去本大爷就去了!”贝什米特先生总不忘“推波助澜”,好像我不在这几月内把伊丽莎白娶了他就不罢休。

我也正好想出去走走,便顺了他的意。

“多谢了,伊丽莎白。我正在这烦闷了。”

伊丽莎白笑笑,“客气什么,你该谢谢贝什米特先生没抢了你的机会。”

贝什米特先生不以为然,“本大爷还想说说本大爷的伟人传呢!哪顾得上出去闲逛!”

“那还真是凑巧了。”我开玩笑。

“快走快走吧!”贝什米特先生摆摆手,我们告别后便离开了。

我突然如一个孩童刚被允许去玩耍一般,内心竟激动起来,不知是因为出去闲逛,还是可以和伊丽莎白一道,总之是难掩兴奋的。

“活像个小孩儿!”伊丽莎白笑着说,“明是高兴却还藏着掖着。”

“几月没出去,就像犯人被放出了一般。”我解释道。我突然想到,贝什米特先生当年从监狱里出来,会不会也是这般,亦或更甚。

这本不是中/国的新年,也少有过节的气氛。但这街景也足够热闹,伊丽莎白挽上我的胳膊,也像个小姑娘般东看西瞧。

我并未觉得这有何不妥,反而希望她搂得更紧些。我仿佛是只笼中之鸟,她是外面的风景。我不得不承认,伊丽莎白是个有魅力的女性,至少对我而言。

我想着这四处若有什么西餐厅,便带她去,正好来时也带了不少钱。可这终不比上/海,我又没事先像耀打听,贸然进了中餐馆又怕发生传说那些可怖的事情。

我提议先去教堂,一是出来是为了礼拜,二也好向那些人打听西餐厅的事。

“也对,之后也好做别的,不然总是惦念。”

我们进了教堂,里面竟也有不少中国人。好在牧师还不是。我们为数不多的几个外国人在这显得格格不入。

我们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,开始祷告。我家不算是虔诚的教徒,甚至有些唯物主义,我一直怀疑所谓上帝的真实性,但基于《圣经》中那些伟大的事迹,我至少是尊重的。

祷告结束后,我私下问了牧师餐厅的事。

“使馆附近,”牧师说道,“如果你要和她约会的话,去使馆附近吧,那里中/国人还很少。不然他们很介意男女关系着么密切。”

“谢谢。”我说着我那蹩脚的英语,也许他已经听出了我的口音,但没有说破。

出了教堂,伊丽莎白不知从何处买了糖葫芦,我只吃过一次,那山楂的酸味总是受不住,即使足够甜了。但这是伊丽莎白亲自给我买的,我笑着吃了下去。

“你和他说什么了?”

“我正好想去个西餐厅,便问了他。每日这么米饭馒头稀粥也是受不住。”

“你问我就行了啊!使馆附近有不少,中/国人还不多,但在那恐怕我们要说英语了。”

“我们可以单独一个屋子,这样没人能听见我们说什么。”

伊丽莎白笑笑,“为了这口吃的还真是费心。行了,我和你一起吧!”

我心里暗自高兴,能让伊丽莎白笑出来便是我最大的乐趣,虽然这事并不难,她是个爱笑的姑娘。

我们去了家不错的餐厅,特意去了单间。为了聊得尽兴,还等到所有菜都上齐后,才让服务生关了门。

伊丽莎白看着这一桌的饭菜,高兴地说:“好久没吃这些饭菜了。”

“你若喜欢,回了维/也/纳我日日带你去吃。”我笑着说。

“总吃也就无味了,难得这么一顿还真是稀罕。”说着拿起刀叉。

她吃饭的样子十分优雅,不像是小商人家出身,但这肯定是家教好的缘故。如若真是名门显贵,一是不会这么惊奇,二是我不会不知道。我们家几乎给帝国里大大小小所有贵族都演奏过,若有这么标致的又与我仿佛年龄的姑娘,家里人一定会早早就把她介绍给我,如同那些小姐们一样。

正享用着美食,她突然问我:“我才想起来,你家是做什么的?竟也能去了这等地方。”

我不知如何说了,我惶恐她会因我和皇室的这层关系疏远了我。但如此瞒着总是不对,倘若真因着成了路人,那也是天意了。

想了这些,便实话实说了。

“我们家是宫廷乐师,平日里给皇帝贵族们演奏的。”

“噢,怪不得。”她的反应出奇得平静,“我总看你像个有钱人,但你不像那些人招摇,我便拿不准你是家境殷实还仅仅是家教好了。”

我不知她真不在意还是在意这事刻意装的,索性把话说开吧,我这样想。

“你们家是做什么的?来中/国不是件易事。”

我这话说得带点敌意,像个孩子还嘴似的,可我就是这样急迫,就想快点知道答案。

她像个大人一样笑了笑,“你就像个小孩儿似的,你真想知道吗?”

“别卖关子了,我不会介意的,无论是什么。”

她突然严肃起来,“我们家,准确来说是我父母,是致力于匈/牙/利独立的。至于我,我不偏袒任何一方。但如今因为他们,我享受了特殊的待遇。说实话,我担心我的身份被发现,因为这里面说不定有皇帝的眼线,如果这事情被他们知道,他们会顺着查到我父母。所以我早出晚归,他们大抵是见不到我的。”

一时无话。

她是信任我了,完完全全信任我了,我对此感到欣喜。

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。”

“罗德,”

“我知道,我不会告诉别人,包括贝什米特先生。”

“不是……”

是啊,我突然想到怎么会是这话。我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,她看着我的窘相发笑;我想到我们一个冬天在湖边散步,说着各自的故事,我时不时还能牵着她的手,她也不会拒绝;我想到今天,她搂着我胳膊,我们一起穿梭在市井,一起祷告……

真是,谁能想到来到中/国,在这短短几月内竟能发生这等事情。

可得给我们留点时间,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
“伊丽莎白·海德薇利小姐,请和我交往吧!”

她会心一笑,“荣幸之至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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